今天从人大西门跑到人大东门那里找吃的,不过人在一个地方吃惯了,就总想着还在那一带吃,结果还是往海淀黄庄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到新中关大厦,虽然明知非常累,但还是不自觉地走过去了。走啊走啊,果然是比想象中的遥远,下半身快成为钟摆了。
可怜的大麻哈鱼啊!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比喻!
《一个人的朝圣》的事情发生了,我俨然成了那个主人公。走着走着,就回忆许多本以为忘掉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开始记事呢?二岁,三岁?不大可能。
家里的那个三层的屋子应该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建好的。还记得一楼大厅摆着一个非常巨大的四脚桌,是黑色的实木做的。小狗经常在下面趴着。有一次我与弟弟把那里占据了,用纸箱做成一个窝。妈对我们说,“以前你们就住在那里了!”
那时爸还做小生意,经常从其他地方进货,苹果,雪梨什么的,到五远冲那里卖,因此有许多纸箱。
但应该还有更早的事情,三层大屋的前面,还有一个小屋,是我爷爷住的,地面是很粗糙的大石。只有一厅一房,黑色的内房有许多杂物,尤其是一种叫竹篓的东西,大了才知道爷爷年轻时就经常靠它们在外面的紫水河里捕鱼。还有一个很大书架,书架没几本书。
应该还有更早的事情,经常作梦,梦到许多大的纱帘。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带到一个很高的塔,不知道用塔来形容切不切贴。就是四个很粗的水泥柱子,每一层应该是用铁梯子上下。一些女人就在那塔的最上层那里编织些什么。到底是什么,记不清了。凉风习习,卷起一大片青色的轻纱。估计梦中的纱帘就以此为原型产生的。很小的时候,妈与爸经常吵架,妈好几次带着我跑回娘家了。然后妈与其他女人就抱着在这高塔上一边聊天一边编织……
嗯,小时候,我还经常与小表哥一起睡。另外还有些大人,带我们上山打猎。打猎是着枪的。依稀觉得姨妈家的日历都非常漂亮,总是有各种漂亮的小狗。姨妈家邻居是一个老奶奶,养了许多兔子与火鸡。
乡下没有给我带来太多记忆,因为我小时候总是睡,那应该两到三岁的时候。
到幼儿园时,也是睡。只记得对边有一个头发非常长的女孩子。也只记得这件事。
太惨了,在六岁前的记忆没有多少。
但那时我应该玩个泥巴。
五六岁时,家庭好像稳定下来,妈也不往娘家跑了。但我开始到处跑了,在家附近的大街小巷里跑。经常是黑色连成一片的傍晚,母亲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那时妈与爸经常到五远冲卖东西。有次我死活不愿意一个留下,哭着闹着跟着去了。但问题是爸妈不知道我跟着去。那时非常远的距离。五远冲离家1000-2000米,车马流水,灯火晶莹,那时的情况就留下这么多。一个穿着电视里经典的解放叔叔衣服的警察出现了,到底问我什么,我也记不清,估计我也听不懂。但非常幸运的,我被安全地送回来了。估计家人都被吓死了。
另一次吓坏的是,爷爷带我喝早茶,我吃饱了就自己跑回来了。爷爷吓傻了,找了一上午没找到,伤心地回来……
那应该是四五岁的时候,我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虽然口齿不清,但就是这么大胆。到处乱跑。
奇怪的是,当时我能记得一千米左右的路程,但当时发生的事都记不清。
6岁时,发生最大一件事是,在一个口塘前面,看到几个大男孩在吹泡泡,前面是浓密的水草,我兴奋地追逐着那些泡泡,掉进水泡。只记得眼前一黑,光从上面透射下来,然后一只大手把我拎上来了。再睁在眼睛时,父母就与几个大人在我上面说话。那只大手的主人就是我的太妈(北方人称之为干妈吧),算是感恩缔结的亲戚关系。
屋子前面的紫水河,小时候还是非常清澈的,我经常在那里抓螃蟹。每年夏天河水上涨,都有许多穿着奇怪衣服的人来卖东西。记得有一些还有一大堆牵着骆驼的人。
小时候,爸妈经常吵架,疏于对我的教育,我应该很迟才会说话,他们巴不得我天天睡着。因此没留下多少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