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讲的西方现代哲学,也称现代哲学,这是因为中国已经近几百年没有新的哲学思想了,有所创新的基本上都是来自西方,也基本上来自于西方启蒙运动之后的思想。
现代哲学,基本上是建立在人本主义和科学主义这两大思潮之上的。
这两大思潮是现代西方哲学里面最强的,当然别的思潮,你比如说马克思主义也是一种思潮,还有一个宗教哲学的思潮也很猛。
其实这两种思潮你去看,不管是科学主义还是人文主义,都是连在一起的,即使是我们熟知的马克思主义,也有两种不同的解读方式,一种是人文主义解读,另外一种是科学主义解读,包括我们现在说话,写文章,都逃脱不了这两种思潮,不然,别人基本上也听不懂你在谈什么了。
人本主义到底在讲什么?就是我前面所说的以“人”文本,这个人之所以加上引号,这个人不是马克思主义讲的那个人,或者这个人不是理性的人,而是非理性的人的方面,现代西方哲学特别强调人的非理性,它强调非理性的体验,意志,本能,生命,然后他在文化里面重视诗歌,艺术,文学,音乐等人文艺术,它排斥科学。
这里面有几个对世界来说,都是有巨大的影响力的人物出现了。你看,尼采,诗人哲学家,叔本华,对艺术极感兴趣,海德哥尔,诗人哲学家,马尔库赛,有很强的艺术感性,他们都是用非理性来理解这个世界。
所以他们非常强调人的非理性的方面,他们认为科学把人性给扼杀了,他们认为如果没有科学,人类将不会被工具理性所奴化,人类每个人都会具有天然的想象力,创造力,以及无比的幸福。
你看看我们现在的中国,基本上没有人重视非理性了,因为什么?因为科学的观念,从上到下,从小孩到老年,都得到了非常的重视,我们一讲到非理性啊,有很多人都感到可怕,觉得非理性你要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又要回到迷信了,是不是胡乱搞瞎胡弄,是不是又要发神经了,其实非理性是人性中的另外一层,也是人本性中离不开的地方,否则,人就不应该称为人了。
非理性是什么,我有时在想它可能是,有些不可测度的,好像有时候表现的不够理智,但是它却是人性中的一部分,和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我前面讲到我们人性里面有一种很深的追求,这种追求你说到底他不是理性的?比如我前面说经常见说到的关于幸福的问题,如果幸福是个完全理性的概念,成立吗?
包括爱情,和人的生命感性,是紧密在一起不可分割的,你说你能爱上谁,这是爱情吗,有时候你自己也说不清楚,你就是感觉心跳快了,头晕目眩了,小鹿乱撞了,可是这个心理的现象就是爱情吗,这个不好说吧,你说这是理性还是非理性?说不清楚的,搞不明白的,无法分析的,来无影去无踪,莫名其妙的体验,这就是非理性。
这种现象我们千万不能把它看作成是没用的,我在想人生一辈子在生活着,他只要活着就在人生中,你说你一辈子生活完之后,你到最后连幸福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都没有品尝过,那我们真是白活了。
你所有的感觉包括所有理性的东西,到最后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找的一种感觉吗,一种生命感觉对不对,你有了这样一种好的生命感觉,那才是你生命中的最高体验。
我们有很多同学是搞科技方面的工作的,你什么时候能找到科技的那种美好的感觉,科学的过程很多也不是理性的,爱因斯坦说他对宇宙怀着宗教感情,你说这句话理性吗?这句话我看他也不是理性的,他只是在说明他的痴迷状态,他着魔了,着魔是一种理性吗?这当然不是理性的,可是如果一个搞科学的不着魔,他也不会在这个领域做出一点成就来的。
包括爱,我们就来谈谈这个爱吧,你说爱是理性的吗?恐怕也不好说,你看这些东西像艺术一样,你说艺术形式是理性的吗?你说这是一副伟大的画,你能不能像数学那样解出来证明它,是怎么伟大的?
你说梵高的向日葵为什么那么好,科学家可以告诉你这个理论那个理论,来证明他的画的好,可是我告诉你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它的意义恰恰在于说不清楚,你说什么叫做好的音乐?我告诉你音乐不是通过理智来听的,你用理智用逻辑思辨去听音乐,那是听不出来他的美妙的,音乐就是要用你的生命去感受啊,用你的灵魂去触动啊。
那你又问,你说灵魂在哪,又不知道了,可是实际上是没法说话了,就是灵魂,你说你从来没有体会到灵魂是什么,那我说那是你的问题,你没有体验到,并不代表别人没有体验过,并不代表我没有灵魂,说白了那一种非常自然与崇高的体验,是用语言理性解释不通的东西,那你自己去理解吧,这就是非理性。
我们知道生命中许许多多美好的感受,其实都是和非理性有联系的,我们现在的教育理念太注重理智教育了,就是智力化的教育太强了,实际上那些非智力化的东西,往往才是人性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看现在的小孩儿,你跟他过早的强化智力,我倒觉得你还不如过早的开发他的那个非智力方面更重要,那个想象力太重要了,那个想象力创造力是不受任何逻辑固定的限制的,可是我们现在的家长,对这些感觉都不重要了,最爱的是什么,你这道数学题做对了,聪明ok,那个人画画,画的好那不算什么,这不是智力,这是个大问题。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我们不是经常说左脑右脑都要开发吗,其实就是说理性和非理性,根本上其实这两个都是需要的,什么是人性的全面发展,我认为今天我们的孩子左脑右脑这两遍都应该发展,全发展了以后,你再去找你那颗神经到底想往哪个方面走,这叫什么,这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从高往下看,你的选择才会更多,这就是成长了。
结果我们现在就像把一边脑袋消掉了,先天营养不良,等成年了,观念固化了,思维定势了,再让他去另一边找到兴趣,已经找不到了,也难找到了。
我有时间反思我自己啊,我从小对什么都感兴趣,在传统教育系统里把我毁灭的差不多了,说实话,我从来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尤其是天天填鸭的教育动不动就几套卷子,把我害得好苦啊,唉,想起来都是泪啊,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我的本性突然就爆发了,在大学时就感觉自己是个诗人,脑子里充满幻想,虽然读的是计算机,即使是因为计算机这样抽象的训练,似乎才让我对其它的也感到了一点兴趣。计算机给了我另外一片天空,我这业余生活研究哲学体会哲学,我发现我的诗意又回来了。
哎呀,不容易啊,这个东西居然回来了,我的心里的冲动竟然又来回来了,那真是一种抑止不住的激情啊。虽然我近十几年来不断的写文章,但因为有了哲学以后,我才真正发现我的诗意回来了,真正的发现了人生的意义,也真正的体验到了幸福那种美好的感觉。
那种遏制不住的冲动,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那种好像总要实现什么的力量,又回来啦,这是一种诗情和理智的结合,我突然发现,我写作的动力又增强了,我似乎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一切,并又乐在其中,这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我也发现了自己的新大陆,我知道,因为这是我在走向一个更完善的人。
我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你如果经常看到我写的文章,你会体会到我心中澎湃的激情,还有那抑制不住的冲动。
也就是说人的发展啊,不是说你学什么专业以后,一定是你那个专业发展的最好,如果你一直搞下去你会发现,其实也挺没有意思的,你这个单一的路径一直搞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别忘了工作之外还有生活,如果你把人性中的那一部分也开发了,后来真成长了,不管是专业方面的,还是另一方面的。
现代哲学也非常重视另一方面的科学主义实证主义理性主义,他强调科学强调理性强调逻辑。但是这个科学主义排斥非理性的情感体验,轻视人文艺术,他们认为你搞人文艺术这不是科学,所以不重要,非理性就是神经病。
那好,如果我们每个人沿着这样一种倾向往理性走,当然这样也能够训练出来一批理性高超的人物出来,你比如说陈景润,当然陈景润另一头可能有点毛病,但是他数学这方面却是来劲了,但是我在想如果那一头陈景润也有的话,那能够组合起来该多好啊。
理性很重要,这一点当然不能否定,我今天啊通过计算机科学方面的训练,也给了我很多科学涵养,比如我的思维逻辑很清晰,行事很果敢,生活很认真,这是理性训练给我的。
但是我发现如果一个人光是理性这一头强大很有问题啊,我生活的美感没了,好多搞计算机的人我跟你说实话,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也,表达能力很差也说不好,我在学校里虽然做记者,语言方面也挺活跃的,但我刚计算机专业毕业后,一参加工作,基本上和机器打交道,过了几年,说话能力大大减少,人家问我一句我答一句,因为搞计算机的对着电脑就行了不用说话,还好后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我现在天天和一群搞计算机的人员在一起交流,是很难有趣味的,说的都是计算机语言都是专业术语,如果不是这个专业的你根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怕的是他们很多人把这种方式带到了除了工作之外的日常生活中,可以想象他们的生活也是比较呆板,不生动活泼的。
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你比如我面试一个技术人员,他表达能力太差了,对我的问题说不出来,但他的水平其实是有的,于是就说你别问了,我给你在计算上写段程序来,我面试你你当然可以这样,可是如果你找女朋友,说给她写段程序,人家愿意和你交往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人的一方面过于欠缺造成的,于是难怪很多大龄技术人员,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这就是理性部分太强了,非理性部分不足,可怕的是很多人并没有反思的意识,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依然活在自己的这个模式中。
可能有人又要问了,你在这里说的天花乱醉的,你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告诉你啊,当我的非理性上来了以后,我当然和他们不一样啦,通过文学诗词哲学方面的人文素养的训练,我竟然也可以做到一个有趣的人啦!
当理性与非理性,经过了哲学的训练,两者之间有了好的结合后,我发现我的生活竟然也可以幸福了。
就是我们搞理工科的同学,他天生那个逻辑就是擅长的东西,你千万不要把另外一头非理性的东西给扔掉了,那一头扔掉了,你的生活就没那么快乐了,那你说非理性为什么那么重要。
我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说一个人有魅力,那他的魅力出现在哪?凭什么他有魅力?那什么叫做一个人有文化涵养,很多时候都是看非理性这方面的东西的。
你说吧,你把那个人文搞没了,我就是逻辑思维深,这叫有文化涵养吗?这当然也算是涵养,但不是一个完善的人的涵养,我相信这对于人最后的发展也没有好处的,这样的人容易走上极端,走入死胡同。
我的那种生命体验,那种经历,经过思考与沉淀,最后都变成了我的精神财富,现在就开始爆发出来了。
所以我认为科学与人文,就像人的两面,你缺一不可,在当前中国教育系统理这已经成为一个大的问题了,就是把人理工科的学生搞得理性过强,生活没有趣味,把人训练的不说话不热情不浪漫,但是又把文科学生又变得过于奔放不重视理性的培养,你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我说都不好。这就是没有很好地理性与非理性结合起来,这两方面只要有一个是残缺的,就不是一个完善的人。
就是你虽然不是诗人,但诗人的情感应该有一点,你不是音乐家,但你音乐家的气质应该有一点,你不是文学家,但是文学家的体验你也应该尝一尝,你不是哲学家,但哲学家的思辨的品质你应该搞一搞。
然后你不是科学家,科学家的气质你应该也有一点,你把这一点这一点的,都在你身上集中起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生命体验,简直棒极了,很厉害。
这叫什么,这叫一个人的全面发展。发现完了以后,你说你那一根神经突然兴奋了,你就往那个方向随着你的兴趣走吧。
你说这样的人,他的人生能够不顺当吗。当然光全面发展也不行,全面发展那以后,你要选择好兴趣和方向。但是前提先要自由全面发展啊,不然你没得选择,这样你的面才大,才有机会在一个大的范围里再去找到你的方向和兴趣。
这也是我长久以来,所思考出来的一个人最佳的教育方式,就是科学与人文结合,我准备应用在我孩子身上,我相信他以后长大一定是一个完善的人,全面发展的人,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