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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部落坐落在北京东北方向的大山之中,接近于河北省,离县城有100多华里的山路。 作为80后的我,就出生在这里的山脚下,朝阳迟来、夕阳早逝。小时候爬上山顶眺望远方,只见山头林立,困惑如何走出大山。但是,这里山清水秀,村落两边有山峰守护,山泉汇成的溪流从门前流淌而过。山和水也给我的童年带来无限的欢乐,对这片土地我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当时改革开放不久,北京的山区农村也很贫困。经常听着长辈叙述以前的故事,使我即好奇又同情。有时候也能听到四奶奶讲述父母那一代人经历,当然也包括我的父母。
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的时候一无所有,爷爷、奶奶没有给置房基地,也没有分到一丁点的家财,有可能当时比较困难吧。听四奶奶说,当时父母租了生产队养猪场的一间房子,黄土石头墙,用木棍横七竖八支的窗子,用塑料布封的。走进屋子,有一个土坑,地上有坑洞,烧火做饭,四面的墙壁熏的漆黑,餐具也仅仅是两双筷子、两个碗。后来,才慢慢的攒钱把养猪场的房子买了下来,也是我以后长大的地方。
传说中,我应该有一个姐姐,但是因为母亲营养不足、活计累,娇气的姐姐不忍心来到这个世界,撇下母亲就走了。也许是姐姐向佛祖报怨这个家境太困难了,佛祖怀有慈悲之心,没有和我商量就把我派到来了。母亲怀着我,快要生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但是我并没有嫌弃这里一切,还是勇敢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出生的时候很小,听四奶奶说比猫大点有限,一只手就可以托起来。别人都不看好我,甚至怀疑我是否能够长大。自从我记事起,的确是经常流鼻血、经常感冒,各种小病、缺少各种微量元素,经常吃中药、西药。长大后经常听母亲说,我小时候比其他孩子生活好,能吃上鸡蛋、小米、水果、动物饼干等,父亲发了工资,一样不少的全买回来。是呀,没有他们的精心、细致的照顾,怎么可能活下来呢。举一家之力养活我一个人,注定不会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
父母要上班、下地干活,经常把我锁在家里,有时候会叫来大爷家的姐姐,受同样的罪。稍微大一些,会把我寄存在五姥姥家,经常会面对紧锁的大门,FQ回家也是时常的事。小时候,没有人管,到处瞎跑,也经常受伤,FQ后脑勺被磕破、眼睛险些碰瞎、大河里游泳差点被淹死等。1到8岁基本是玩着过来的,一天到晚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幼儿园的存在。
刚上小学一年级没几天,没有听母亲的教导,出教室门口就撒尿了,结果校长把我赶回家了,晚一年上学。小学1到3年级是在邻村上的,两里地的路程。为了每天中午能让我吃上热乎的饭,母亲骑车12里路给我送饭,再骑车回去上班。每天上班、送饭的路程有44里地,3年的时间里不曾停止过,风雨无阻。
四年级的时候转学到中心学校上学,父母托人从城里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为此多少有些小激动。当时刚学会骑自行车,每天就独自骑行20多里路上下学了。下雨、下雪、寒冷都不怕,唯一让人害怕的是冬天6点多骑行在漆黑的山路上,伸手不见五指,那怕有一点动静,警觉的会全身冒汗。但是仍然承担着早上到学校给炉子生火的任务,其他同学到教室后,煤球已经火红的了。记得当时的冬天很冷,穿着棉鞋、绿色军大衣,也经常会把手、脚冻的发肿、发紫。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搬进了教学楼,是农村里唯一的一座楼房,终于过上了幸福的学习生活。但是,别人都骑上了好的(山地)自行车,我仍然还骑着那辆本来就破旧的自行车,一骑就是6年的时间,直到我初中毕业,这也是对父母最耿耿于怀的。
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始于保持在班级前几名,这是让父母最放心的。当时,没有想过知识是否可以改变命运,只是认为父母希望让我好好学习、希望有出息,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现在的时代变了,与我85年出生的时代不同了,社会到底是进步了?退步了?还是固化了?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答案不一样。但是,看到“寒门难出贵子”、“读书无用论”,使我们确信有一个好的家庭至少可以少奋斗N年、N十年,我们更有理由确信社会的阶级固化了。
拿什么和富二代、官二代去拼呢,李鸿章现在的子孙们仍然过的很舒服。但是,有句话说:富不过三代。作为家境一贫如洗的我(们)更应该为第二代、第三代的子孙而力争上游,穷人的第三代和富人的第三代才可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不管是否是寒门、读书是否有用,应该相信传承的力量。阶级可以固化自己,但是你希望固化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吗?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如此吧。
佛祖呀,你把我赐给了这个家庭是否是这个意思?不在绽放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没落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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