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6年2月4日,阴历的腊月26,立春节气。再过三天就是春节,预计着阴历的2016年的开始。中国人,讲究传统,认为春节过后才能真正的2016年,今天是公司最后一天上班,人不太多了,远途的同事们都走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是给异乡的中国人的一个座右铭,一条励志标语,不管多远,一票有多难求,都要回家。记得有一年春节晚会上,冯巩的一句话记忆深刻:“城里怀揣着乡下人的梦想,乡下有城里人的爹娘”。
这个举国团圆的日子里,千里奔波,回老家看看爹娘,走走亲戚,放下一年的辛苦,放下在外的酸辛,跟家人唠唠家常,谈谈村里城里的新鲜事,没有名利,没有利益,淳朴而温馨,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是每一个人内心回归自然和平和的态度。
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也总是特别念家,想念家里的父母,虽然10.1才回过一次家,但家乡的一切都是让人怀念,总觉得回老家过个年,才叫真正的过年,备好年货,包好饺子,打扫庭院,贴上对联,家里布置的红红火火,炉子里的火烧的旺旺的,摆一桌子菜,多少喝一点,这一切都是沁入心脾的一种感觉,一种享受。“七十有个家,八十有个妈”,趁着老人都还健在,每年多回家看看他们,岁月的流逝,我们自己都已经30好几了,父母日渐老去,我们却不常在身边,有时候想想,甚感惭愧。对我们儿女而言,我们能做的就是回家给他们些陪伴,他们缺的不是你带给他们多少钱,买多少东西,他们就是希望我们能回去,能陪伴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包饺子,一起聊天,一起玩玩牌,这是他们能感到的一年最温馨的时刻,每一个人的父母,都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回家过年,他们也许从入冬就开始盼了,日子从指头间一天天的过去,为的就是过年那几天,那一刻。
我家的对联,每年都是我跟我爸一起贴,一楼二楼都贴上,门框比较高,都得借助梯子和爬凳来贴,但每年年三十贴对联,成了我记忆最深刻的事情,爸爸这几年身体下降了很多,也有些痴呆了,一直在服药,贴对联的时候,我俩都会仔细的读几遍,区分左右,其实现在都不讲究了,左右联都无所谓,但是这个时候,爸爸总是很认真,让我一定要贴对,我爬梯子,他帮扶着,粘透明胶布,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在屋里边包饺子边喊着:“注意安全,扶稳了”!这样的场景每年都一样,一点不差,重复的就想是东升西落的太阳,但恰恰是因为这种应届新年的准备工作的重复性,给我们留下了巨大的记忆和怀念,就像王家卫的电影,同一个镜头的重复,重复2次没有感觉,当重复到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我们突然间发现,我们的内心已经深深的被打动了,眼睛已经酸楚了,这份亲情和温馨,让我们永远不能忘怀,我们也希望这种重复能永远的重复下去。
如果能提前几天到家,就可以陪着家人去镇上的集市采购年货,集市离我家很近,也就不到1000m,一家人一趟一趟的去,年根的这几天,一天会去七八次,总是怕忘了这个,忘了那个,在一次次的年货制备中,享受了那份感觉。家里老人节省,总舍不得买太贵的菜,只有我们回去了,才能下决心采购一些新鲜的反季菜。
这些年,吃的好了,过年买肉就比较少了,记得我小时候,每年的买肉是件天大的事,我们那里买肉叫割肉,割肉在进入腊月就开始谋划了,当时每一家都割肉很多,甚至割肉半头猪,然后几乎半年不买肉,把这半头猪肥肉都熬了油,满足一年吃油,其他肉留下一些过年吃的,其他的都要切块煮熟,然后腌制起来,吃肉的时候拿一块出来吃,这个腌肉可以一直吃到阴历5月左右。在2000年以后,村里都逐步不再买这么多的肉了,都是过年买个十几斤,够吃就行了,随时都能买到新鲜的,过去的那种围绕在大锅旁,等着煮熟一大锅肉一年一次放开了吃肉吃够的时光也渐渐远去了,但是那份怀念是久远的。
除夕的时候,我们那里至亲的一家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有时候邻居也都会聚在一起,一起吃年夜饭,一大桌子菜,我们一个胡同的邻居们都轮着,今年你家,明年我家,到了除夕晚上,就开始叫了,“今年我家吧,我家杀猪了,菜多。”,大家都是一番的客气和推让,然后定了以后,家里的男人便开始准备一个菜,拎着一瓶酒去邻居家会餐,主人家本来菜就准备了不少,来的四五家邻居,每人再带一个菜,一瓶酒,桌子上总是摆不下,酒也不会少喝,每家带来的酒总是要打开尝一尝的,这个时候,聊聊天,敬敬酒,总是气氛热烈。这几年,爸爸他们的那一批人渐渐老了,很多都不喝酒了,所以这种气氛这些年减少了很多,我们这一辈逐步也聚成了传统,邻居家的孩子们和我们总是在除夕也聚在一起喝顿酒,把老人也都请上,不能喝酒得就光吃菜,喝饮料喝茶,只要陪着就行。从晚上7点多会持续到10来点钟,饭后酒后,有兴趣的人会一起号召打两把扑克,玩我们当地的一种传统玩法,一直到午夜12点,不管兴致多么高,晚上11点50也是要结束的,各自回家放鞭炮迎新年,这个规律感觉就像太阳月亮运转一样准时。
初一的一大早,是女人们最忙的时候,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总是天刚亮了就起来,跟邻居家的妇女们一起去村里的庙前烧纸,全村所有人家里都会去,去保佑一家人的一年平安,我从来没有跟着去过,总听妈说,规模多么的宏大,有的人家去的多么的早,村里的四五个小庙宇都要走一遍,都要烧纸放鞭炮,所以初一的早上在我们那里是没办法睡懒觉的,鞭炮声一片,从凌晨4点会一直响到8点多,今年我一定跟着老妈去一趟,看看村里的香火,村里烧纸烧香回来,7点来钟正好下饺子吃饭,初一的饺子那是一年中最好吃的一顿饭,不是因为饭特殊,是因为时间的关系,那是一年的开始,总感觉初一的饺子香的让人终生无法忘怀。
恍惚间,从怀念中回来,该吃中午饭了,家,年,饭,人,情,我们怀念的正是我们渴望的,我们一起奔向2016年春节!奔向我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