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暂,技艺恒长。
–乔叟(Chaucer)
不知您是否和我一样,坚信医学的本质是一门艺术。
尽管医学是一门公认的尖端科学,如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但却不能仅仅通过研究克氏循环来扑捉到患者身体的细微反应,医生的动力也不是简单地来源于显微镜下的观察。
相反,医生是艺术家,他们是音乐家、雕塑家、舞蹈家。和这些艺术家一样,医生的技艺也需要通过“实践”来打磨,而不是坐在在电脑前研究数据。
那么,我们如何能跟上“大数据”时代的步调?如何能让植根于电子健康记录中的“1和0”的世界去变革医学之艺术——几个世纪以来,医学的发展都依赖于医生的判断和直觉。在这里,我们将试图回答这些问题并将思考我们是否可以借助大数据的帮助去改善医学。
这不仅仅是“1和0”的世界
利用正确的信息和适当的工具来分析,大数据可以帮助提升病人的护理能力,例如恶性肿瘤的预防。目前,癌症的早期预测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医生对癌症早期筛查指南的理解和遵循,同时也取决于患者是否能够每年自愿来接受治疗。如果患者没有来做检查,抑或者当患者来时,忽略了结肠镜检查(这对于患者来说,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测试将会变得无序。但是如果使用了正确的工具来分析,类似的事情将不会再发生。通过大数据的应用,它将以前所未有的精确度辨识出哪些是高危人群,并及时告知医生和病人采取必要的行动。如果有足够的数据,我们甚至可以进行之前技术上从来没有实现过的癌症遗传趋势观测,还可以在做常规筛查检验之前的很长时间,预测癌症。
关注大数据的经济价值
医生们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大数据可以提高报销水平和降低医疗服务成本,因此它具有重要的经济价值。有以下两种实现方式,第一种方式是通过数据来描绘一幅更为精确的病情复杂程度图景。医疗保险根据病人诊断的严重程度给他们分成不同组,并给每一组分配相应的风险调整分数,医疗保险的报销额度便基于此分数:分数越高,报销额度越大。有时这些额外的资金会流入治疗医师的腰包。但是更普遍的情况是,医生没有恰当使用ICD-9 codes(疾病诊断编码),致使患者诊断的病情较轻,因此就享受了较低的报销额度。现在通过大数据采集工具,不正确的诊断编码可以被发现并更正,错过的补偿金额也将及时发现并弥补给患者。
第二种方法是用这些工具改善医疗成本管理,从而直接为医疗保健系统带来利益。通过与保险公司的配和和对索赔要求的分析,软件可以识别哪些患者的医疗费用较高并且显示一个社区或者卫生系统内部的医疗成本呈现的趋势,从而让医疗费用提供者围绕某些患者和某些州建立成本控制战略,以减少再入院率、边际成本、从而提高病人的生活质量,最终达成双赢的局面。
最近有一个很好的例子:运用人口管理数据,社区卫生系统能够识别某个地理区域内没有享有医疗保险的人口。该区域在享有较高的紧急医疗服务利用率的同时,其护理质量指标(例如糖尿病、疫苗接种率等等)却极低,造成了该区域医疗体系发展的不平衡性。通过对这些数据有针对性地分析后,系统会直接建立起低成本、高质量的初级保健模式,并降低该区域紧急服务利用率,使其低于周边地区。与此同时,还会通过更好的疾病管理和护理协调措施来改善该社区的健康状况。此外,数据还可以辨别昂贵的药物处方,并用普通的药物将其替换,以节省额外的医疗开支。
一场勉强的革命
正如在先前我们所哀叹的,卫生保健信息技术通常是由人为的外部力量所驱使,如刺激计划或者监管要求。政府通常使用金额奖励和补偿调整以使大众接受电子病历(EHR)。如Meaningful Use Regulations 计划——政府直接参与病人护理的典范。通过五年内的年度支付(加上对于不合规的罚款威胁),Meaningful Use计划似乎在凭借一己之力要求医生购买电子病历(EHR)并在人口管理中使用它们,以此保障大数据在医疗保健业的革命。虽然看似是一件好事,但是大部分医生几乎不认为这个计划“有意义”。事实上,电子病历存在的价值仍需考量。
无论批评者是否承认,电子病历(HER)确实是崭新的、非常强大的信息网络的主干——许多人相信它有能力变革医疗保健业。虽然我们肯定不认为“数据革命”就如他们所声称的如灵丹妙药般得神奇,但我们确实发现这个新兴工具正在帮助医生从数据中提取信息,通过赋有创新性、“颠覆性”的策略来改善病人的护理。
艺术不是静止的。帆布、颜料,人们的观点,都在随着人类经验的累计而变化着。斗转星移,列奥纳多?达?芬奇开拓了人们理解世界的视角,毕加索掀起了现代艺术的革命,每一位艺术家都异于他们的先辈,每一位都表达了人类对于理解、描述他们当下时代的渴求,在这个时代对于医学的艺术我们也有同样的诉求。科学在变化,我们的观点和视角在变化,我们记录、检索、理解健康和疾病的能力也永远处于这种不会有丝毫停息的变化之中,但是请注意,患者永远存在在那里。诠释这个变幻的世界中的健康和疾病是如此必要与迫切,它要求我们能够充分理解每一个个体化的病人,世界上每一个独一无二的地区,因为它们永远在那里。这就是艺术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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