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你是第几个被沙僧吃掉的取经人(探路1)》
放在过去,没有被互联网拉的扁平,没有因为互联网所带来的超级机会和无尽资源之时,这是可能的,但成功者依然不多。
举个例子。不用拿太久远的去比较,就把时间定位在二十年内。昔日我在广电系统工作之时,大家经常开玩笑的说,当时的电视综艺节目大多是,港台抄欧美,湖南卫视抄港台,最后全国广电翻版湖南卫视。
然后,这就成功了。为什么会成功?有人说是用了微创新,将海外精品变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电视节目;有人说是平台好,上的卫星就进了客厅;还有人说国人素质低,就喜欢玩玩闹闹看明星出糗……
其实都不是,只是因为我们看不到原滋原味的国外节目,而湖南卫视尽管山寨,但却是在卫星电视时代,国内还一片“正大综艺”之时,它成为了西游四人组,开风气之先……
之后模仿它的其他卫视,往往难以获得同样的成就,直到有人(包括在线视频平台)跳过了模仿湖南卫视这一环,直接去山寨港台,或更上一层楼直接去山寨欧美,最后当这些路都堵死之时,唯有自己探路自己创新了。
于是乎,有了今日各种综艺节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大时代。
再近一点,十年前,当互联网刚刚兴起之时,国内的玩家们发现,湖南卫视那般绕远路,山寨那些山寨了别人的山寨节目的方式已经跟不上形势之时,直接山寨硅谷的最新潮流成为了互联网大潮中更为直接的路径。
于是乎,我们有了论坛、博客、电商、微博、微信,但成功者更少了,率先吃螃蟹的人们也在不断的加入更加生猛的创新原料,才能够得以生存下来。
比如电商,淘宝不是第一个国内电商平台,在它之前,还有个8848,在它同时,还有海外电商大佬eBay与之竞争。而淘宝不仅超越了国内的前辈8848,使之成为历史,更击败了大家都在山寨的eBay,至少在中国。
为何?或许用最粗线条的方式来阐述,就是免费开店这一个特别有中国特色的优惠条款。尽管,除此之外,它还有许多黏住商家和消费者的创新招数。
又比如更为熟悉的QQ,它怎么超越山寨对象ICQ?又怎么从当年无数的国产山寨即时通讯软件中脱颖而出,依然用一个粗线条的方式来叙事,可以在云端保存好友名单的功能或许就是最初致胜的关键,特别是对于当时主要在网吧上网的中国青年如我者,每次在不同的电脑上使用ICQ,都需要重新寻找好友,就足以神烦了……
还需要再举例吗?或许不必要了。
过去这类成功,更多依靠的时间差,一个信息闭塞环境下,先知先觉+资源在握者的成功之路。
用西游记的故事来叙述,就是湖南卫视式的成功,在起步阶段,和西游四人组一样,更大程度上是得益于佛祖亲自指定、唐太宗提供周游列国护照,而依靠资源优势,有效地排挤掉了其他想取经、没有资源、却先知先觉的竞争对手。
但如果这些门槛指标都不存在了呢?或逐渐消失了呢?
搁在湖南卫视模式的时代,你即使先知先觉了,但没有卫视资源、不是广电决策者,你只能继续做梦;放到在线视频兴起的时代,人人都可以是记录者,但你至少要有台摄像机,并且懂得基本的非线性编辑技术,再到人人都拿智能手机的时代,或许,一个微视频也能hhold住全场……
这是资源扁平化的结果。而信息扁平化则更不用说了,君不见,我们现在已经基本能够“神同步”、“追美剧”了吗!
结果,当你在模仿别人的成功模式之时,和你神同步进行模仿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互联网+就是这样,赐予你一个利好(报名参赛的大门为你敞开),也给予你一个大麻烦(报名参赛的大门为每一个人敞开)
还能简单的成功吗?
寻找地图的边缘……
成功就在那里,只是在互联网+的世界里,一切又从零开始。
还记得大航海时代吗?每一个船长手中都只有一张残缺不全、充满未知的海图,因此,每一次远航探索新的航路,都可能是一场死亡之旅。
这就是试错。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每一个船长的探险,都可能发现新的岛屿、新的大陆、新的世界。
这就是成功。
当探索到了一定程度之时,新起航的船长还能找到什么?最有可能获得探险家称号的人,恰恰是不按照现有海图标注,去未知的领域、去地图的边缘探索的那些人。
依旧继续举例。
中国人有书写历史的传统,煌煌二十四史,汗牛充栋。现在开始提问。
《史记》,司马迁著;《汉书》,班固著,接下来呢?或许你还能说出,《三国志》,陈寿著。那么请继续,估计就是学历史专业的人,才有可能逐一点出作者名了。
哦!提一句,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不是二十四史。
你发现了什么规律了吗?探险家称号属于最早写历史的那几位。他们把路探索好了,后面沿路而上的,虽然不是山寨者,但也面目模糊。至少,他们写的史书,大多没啥章节进入了我们的九年义务制教育课本里。
但并不代表无人能够翻盘,而且确实有人翻盘了。
就在民国时期,文化界突然又掀起了一股写历史的风潮,只是这一次,他们换了模式。鲁迅写了《中国小说史略》,胡适写了《中国哲学史大纲》,王国维写了《人间词话》(相当于词史)。
别忘了,还有梁思成、林徽因这对鸳鸯,他们合伙整了本《中国建筑史》。
发现了什么问题?二十四史又被人称之为帝王将相的大历史,那么留给后世文化人的地图边缘,则恰恰是帝王将相所覆盖不到的地图边缘。
然后呢?
当这些边缘也被创新了之后呢?1980年代,黄仁宇不还用一个《万历十五年》,截取了公元1587年这一其实并不太起眼的年份,书写出了一个畅销三十年的史学名著吗?
谁说被开垦过无数次的田野里,就没有地图没有标注的边缘呢……
这就是我这本书想要表达的,在互联网+这个刚刚崛起的大世界里,地图还刚刚开始描绘,留出的空白还有许多许多,只是这一次,我们很难象过去那样,用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用国外的经验来为自己的成功背书。
唯一能做的就是找路。
我这本书能做的:
一是把现在探索的地图描绘出来,让大家更容易找到自己的路,一个在地图没有标注的位置上的路。尽管这张地图,受制于我个人的眼界,依然是一张残缺的地图。
但总比没有地图为好。
二是把现在探索互联网+世界这张地图中,各种成功了的、失败了的、或许还不知道成败与否的试错轨迹描绘出来,让探险家们可以不用重蹈覆辙(这个成语在这里未必是贬义)……
在一个全球同步的大时代,谁先找到了路,谁就能够找到成功。
在前言的结尾,我想继续用阎肃老师的《敢问路在何方》中的两句词做结: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未完待续 节选自《探路——互联网+时代行业转型革命》,作者:张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