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 第九集 世界

引言

近年来,在餐桌上特别有成就感的中国人集体的享受着一个新的市场事实,所谓八大菜系中,以麻辣闻名的川菜,跃居南北中国的领袖地位。在浩瀚的中国食谱名录上,川菜不过是一个来历特殊的小兄弟,今天能够查到的,关于辣椒最早的文字记录,出自二百六十五年前乾隆年间的《大邑县志》。

五百年前,哥伦布向美洲陆地那次著名的远航,是中国人餐桌上这一热烈辉煌的源头。

当然,交流从来不只是带来好东西,先于辣椒从南美抵达中国的是烟草。一次伟大的交流在推动人类文明升级的同时,也给拥有不同文化传统的人类群体,带来不同的机遇和挑战。

互联网不是蒸汽机,它无需爬行,便在地球上扩张了它的版图;互联网像试纸,浸入不同的文化之水,就会化合出不同的颜色;互联网像探针,刺进不同的社会肌体,就会呈现不同强度的反应或抽搐。

法国 巴黎

法国人拥抱网络技术的最初激情,结局是悲壮的。在公共表述中,被涂抹上特别浪漫色彩的法国,敏感和果断地堪称浪漫。

互联网正在美国市场上化蛹成茧,法国人就率先建成了名为Minitel的国家网络,市场还没能确定的诊断互联网绝对开放的天性,法国政府就用九百万台家庭视频终端,铸造了封闭的法国网的“马奇诺防线”。

时任法国总统的希拉克曾经自豪地说:“法国北部城镇奥贝维利埃的面包师都十分清楚如何通过Minitel查询他的帐户,这种事情能在纽约的面包师身上发生吗”?当时的纽约确实不能,但随后的硅谷却能做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法国电信博物馆

法国政府赠送每一个家庭的终端是免费的,但穿越世界的光缆,却让拴在电话线上的Minitel交流的费用日显昂贵。法国网企图在确定的边界内守护传统,构建独立的技术基础,没想到互联网的意义在于不断增加的用户成为伟大的创造者。封闭的圈子不论多么庞大,它实质上都是渺小的。

让·路易斯·格朗日(时任法国Minitel项目设计师):Minitel是电信部及当年的邮政和电报部制造的产品,它由欧洲国家尤其是动用法国国家之力研发的,而互联网internet的到来,是在一个没有垄断的环境里,由各国科研人员自发团队合作的成果。

路易斯·普赞(法国互联网之父 数据报技术发明者):确切地说,一方面是由于法国互联网的发展相对很慢,因为有视频文字终端,但另一方面是因为,法国人掌握新鲜事物的速度,总是很慢,然而,这个启蒙太迟了。

政府资金支撑着的法国网,坚守残缺的阵地三十年。

2012年6月30日,开先河者无可奈何的退出历史的舞台。

好在率先举起人类自由旗帜的法国终究是自由的,政府主导的法国网的坚持并没有阻碍互联网在法国的土地上另起炉灶,法国这只早起的鸟儿,没有吃到互联网时代最肥的虫子,但整个法国依然是今日全球互联网重要的有机构成部分。

在人类以制造业为中心的工业时代,日本曾经跃上竞争的巅峰。上个世界最后三十年,日本电器曾经是一代人的消费时尚,研发一代,储备一代,应用一代,这是日本公司信奉的发展三部曲,他们企图驾驭自己的每一样产品,榨干市场的每滴养分,不期而至的互联网则宣称,今天就是明天,新时代的节奏颠覆了日本经济曾经的频率。

新宅纯二郎(日本东京大学经济学研究院教授):在日本传统的组织模式中,机械学领域作为主要动力,是最发达的部分,其后才是开发电子领域的人,最后才是开发软件的人,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软件开发人员,变得日益重要。

周牧之(日本东京经济大学教授):日本也有很多储备技术,但是日本觉得这些储备它拿出去,会颠覆它现在的商业模式,会让这些摇钱树受损,或者是把摇钱树给埋葬掉,所以他就一直在维护他现在的秩序。

拥有是基础,拥有,也会成为负担,老时代特别的拥有者在新时代面前丧失了应有的敏感。

高桥 徹(日本互联网协会顾问):日本失败了,他们认为只要不断生产高品质的高价产品就能获胜,这完全是个错误。

悲壮的转型仍然在进行之中,曾经的索尼帝国依然在生死存亡的挣扎中飘摇,当年的电器之王松下依然在持续的财务危机中寻找出路,昔日的领袖群体中,只有东芝成功抛弃了制造时代的所有身家跻身于IT行业的竞争潮头。

从企业到政府的立体反省,既是观念的也是行动的,它出台了《IT基本法》,它设立的首相领导全体阁员参加的IT推进本部,它宣称要创造任何人在日本都能以低廉的价格使用网络的环境。

日本错过了互联网的PC时代,却及时的抓住了网络的移动时代,因此日本的智能终端用户,是全球最早享受视频交流的网民,被称为世界第一个移动帝国。

日本已经成为,现代智能生活试验和建设的全球重要领导者。

韩国 首尔

一向以日本作为竞争参照的韩国,在互联网时代创造了成就,就像他们当初的一款网络游戏的名字一样,是一部《传奇》。

孙畅庸(韩国未来创造科学部书记官):为什么韩国人想要更快的速度,希望投入更多,韩国有句世界闻名的词语,bar li(快)bar li(快),事实上,互联网行业也不例外。

互联网时代的“快”,遇到了韩国国家文化中的“快快”,形成了特别的共振。

在互联网时代的应用竞跑中,只有五千万人口的韩国,总是处于领跑者的地位。韩国率先将普及宽待提升为国家战略,人均无线宽待普及率和网速全球排名第一,电子政务位居世界首位。

2013年,国际电信联盟发布了各国信息与电信技术指数,韩国连续四年位居世界第一。

金吉男(韩国互联网之父 韩国科技大学教授):先开发的人当然会更辛苦,但是得到的回报也就越多,所以说先开始是非常重要的。

互联网速度早已经超越了技术节奏,而成为流通的节奏,交流的节奏,思想的节奏,创造的节奏。

本质上,互联网是现代赋予的产儿,但一旦长大,它就试图跨越贫困的沟壑。

东非大裂谷,将埃塞俄比亚与富足的世界隔离开来。2013年,这个排名世界贫困前列的国家,人均年国民收入相当于人民币两千四百元,时至今日,拥有三百万人口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依然没有邮递员,富人可以租用设在邮局的油箱,定时去邮局收取邮件。

埃塞俄比亚 阿瓦什镇

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乡村都还是无电世界,因此这个国家市场上,也出现了一项特别的业务,为周围日行走半境内的人们设立充电所,居民们每隔两三天前来给手机充电。

即便如此,埃塞俄比亚于2006年起动了国家的互联网建设,政府通过财政和国际贷款投入了二十一亿美元,而当年,这个国家的财政总收入还不到三十亿美元。

马克·格雷厄姆(美国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这些问题,不是仅仅把人连通起来就能解决的,这些问题关乎权利,它们是政府问题,经济问题,而不仅仅只是技术问题。

目前,在埃塞俄比亚最低包月费,相当于普通公民一个月的收入,到2012年,全国互联网用户普及率仅为1.5%,2012年底,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设立了一个与贫困相关的网络实验项目,他们带着二十台平板电脑,来到埃塞俄比亚温奇村,一群孩子面前。

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创办人 《数学化生存》作者):这个村子只有二十个孩子,在四岁多十二岁之间的孩子,没有会读写的成人,这个村子没有人识字,没有电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温奇村的孩子们是这样回答世界的,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有人拆开了包装并且找到开机键,不到五天,没有任何人引导,每一个孩子都可以运行四十多个程序,使用预装在电脑里的游戏,电子书,绘画程序。

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创办人 《数学化生存》作者):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六个月之后这些孩子就破解了电脑,非常令人震惊,他们真的是破解了,破解得很深,不仅是进入了一些工具,实际上他们转移了一些代码。

人都是人,孩子都是孩子,都是人类的孩子,但这些孩子因为互联网,是更快地走进现代世界,还是更远地停留在温奇村,人类还没有答案。

伊朗  德黑兰

弥漫于大街小巷的祷告,每天五次固定的吟诵,是伊朗社会精神情感的律动,也是伊朗社会运动节奏的尺度。

七千五百万总人口中,超过七千万的穆斯林,就跟随着这个与神交流的节律作息。

面纱,信守千年的意识形态,为这里的女子编织的永远的首饰。男人和女人在所有公共场所的隔离,既是信念,也是习俗,还是普遍的社会工程。

德黑兰的公共汽车里,前部属于男人,后部属于妇女;政府大楼的电梯,这部属于男性,那部属于女性;对知识和教育的推崇,也是伊朗历史传承的一部分。

许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先知穆罕默德的名言,如果知识存在于遥远的星际,波斯人将到达星际。

伊朗的公立大学全部免费,公共教育支出占国民生产总值比例超过了美国。作为穆斯林世界工业化水平最高的国家,伊朗是中东拥抱互联网的领导者,它是中东第一互联网大国,网络普及率超过50%,最高精神领袖哈梅内伊,也是四千二百万网民中的一员。

卢恰诺·弗洛李迪(英国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教授):互联网能确保通过跨文化对话,我们能知道邻居们在做什么,我们能知道他们的传统是怎样的,因此我们能知道,我们传统的一些部分是历史决定的。

裹挟一切而来的互联网,使国家强盛的理想与守护传统的信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冲突,公开的社会生活依然延续着传统,被网络连接了的一些年轻人,却创造出花样翻新的地下生活。

他们看美剧,听欧美流行音乐,在网上晒违背习俗的照片,在当然禁酒的穆斯林土地上,夜晚派对上的女孩们与男孩亲密无间地喝酒聊天,他们甚至冲出院墙,用网络相约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上打水仗,让水渍将她们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清晰可见。

卢恰诺·弗洛李迪(英国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教授):突然传统被更新了,互联网造成的痛苦是,它们过去的更新要缓慢得多,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觉得痛苦的,是传统改变的速度。解决方案是,感觉到痛苦但又忍着痛苦前行。

爆炸性的事件发生在网络开通后的第五年。

2006年11月13日,一位伊朗影星与男友的XX视频意外上网等一系列事件,将整个伊朗都卷入了互联网的善恶存废之争。一度时间,伊朗是否要建一个独立于世界的清洁国家网络,成为国际新闻,五万多家国际网站一次性登上伊朗政府控制网络的黑名单。

2013年2月,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 奥巴马,身着一件低领无袖礼服,借助视频联线,现身第八十五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在伊朗法尔斯通讯社网站发布的图片中,米歇尔的这件礼服被加工成了高领,续上了短袖。

印度 孟买

两千五百万人口的孟买,足以和世界上任何一座现代化城市相媲美。

这座城市是如此深刻的融入世界之中,这位数学研究生稳定的兼职收益,是为地球另一端的美国学生辅导课程,这位会计师无需与美国的客户谋面,根据互联网及时递送的数据就可以完成为对方申报税收的业务,数以百计的孟买青年会通过网络视频为纽约的豪宅做夜间保安。

从孟买市中心的窗口望过去,孟买有着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全世界最大的露天洗衣场,八百多个洗衣池,墓穴一般规定了一千多个洗衣工的生命历程,这些低种姓的印度人,即使经过一百五十年的揉搓捶打,也没能洗去他们低等种姓的社会印记。

霍米·K·巴巴(美国哈佛大学讲座教授):互联网是伟大的发明,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一些陈旧的问题,像文盲、贫苦和准入问题仍然存在,互联网既是一个重要的贡献,也凸现了我们还没有解决的问题。

印度理工学院是属于世界的科学皇冠上的瑰宝,这里极受欢迎的毕业生被美国舆论称为从印度最珍贵的进口,与此同时,印度每三个女性里,就有一个不能阅读。

充分开放的印度,IT服务外包总收入,在2012年已达约一千亿美元,但与此同时,印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国际公认的极端贫困线以下,每天生活费不足1.25美元,占全世界贫困人口的三分之一。

人种,宗教,西方掠夺者强加的四百年的殖民史,将印度社会区隔为极难融合的两个极端。

迪佩什·查卡拉巴提(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种姓制度其中一部分是社会性的,在社会环境下人与人交往是一回事,但种姓制度也决定了我们的婚姻,对么?我们对于生活中的事物,如教育,音乐的态度,父母离世时的仪式安排,孩子出生时的仪式安排,尽管你可能废除了某些制度,但是仪式仍然继续。

印度紧跟着美国的步伐,迈入了互联网世界,但它仍然是全球互联网普及程度最低的国家之一,在百分之十七人口使用的网络上,男女求偶者是这样征婚的。

婆罗门家庭某女,三十岁,聪慧、可爱、善解人意,德里大学本科毕业,征同样是婆罗门种姓的伴侣。

为打通种姓、贫富、城乡之间的高墙,印度以政府补贴的方式,以一百二十五元人民币的价格提供平板电脑,并没有明显增加网络社会的人口,酝酿推出的“一人一部手机”计划,因担心发放的手机会被换成口粮而流产。

依然在实施中的“最后一公里”计划,试图将网络远处的十数亿人口拉到一公里范围内来,但这一公里究竟有多么遥远,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判断。

互联网像一个反向的潜望镜,将常态社会中难以看到的景物映现出来,让我们有了新的认知。

中国,作为全球人口第一大国,作为一个强大的独立文明持续传承的国度,作为在现代化路途上攀登和跋涉的发展中国家,它与互联网的相遇,对人类和中国自身,都是一个历史性的大事件。

在人类过去更长的岁月里,一个勤劳的民族,以黄河、长江两岸为中心,繁育出了农耕时代璀璨的文明。它以辽阔的版图,众多的人口汇聚起的庞大财富和力量,建造起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军事防御工程,开辟出人类历史上最早最长的运河,沟通了五千里的不同水系,一千年前,地球上仅有的三个百万人口城市都在中国。

因为欧洲的位置,而处于遥远东方的中华,通过时断时续人类最早的东西方贸易路线,丝绸之路,创造了整个西方社会仰望千年的人类云霞,温润如玉的瓷器,灿若云霞的锦缎,正是东西方交往的历史象征,鸦片战争前的两个半世纪,世界百分之五十的白银涌向这里。

人类农业时代强大的东方国度,打量由蒸汽机驱动而来的新文明,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1793年,蒸汽机启动工业革命二十四年后,作为西欧国家首次正式向中国派出的使节,英国伯爵马戛尔尼借为清朝乾隆皇帝贺寿之机来到中国。在观看庞大使团带来的地球仪、天体仪、战舰模型、以及榴弹炮等英国最新发明时,乾隆指着其中的一台水泵说:“这些东西只配给小孩玩。”

淞沪铁路江湾站遗址

瓦特蒸汽机诞生百年后,英国怡和洋行投资的淞沪铁路,运行不到一年,这头冒着黑烟,喷着雾气的怪物,引起朝野上下的激愤。清政府下令两江总督,支付近三十万两白银,于1877年10月购回拆除。

独特的生活方式和过去岁月里的自信,使这个东方文明,在工业化的新时代的面前,表现得警觉、警惕、紧张,却很少有适应新时代的举措,因此它在屈辱和苦难中徘徊了上百年。

人类的互联网是幸运的,当它在西方的实验室穿墙而出的时候,正赶上中国社会数百年以来的第一次主动的向外部世界开放,从此人类事业的发展有了身量庞大的新同伴,多了一份来自东方的智慧和力量。

中国是幸运的,历经农业时代的兴盛,工业时代的落后,它复兴自身的壮丽崛起,史无前例的与世界并行在新时代的行程中。

一代有担当的政治家,重开现代大学教育,点燃的全民求知激情,放飞了整整一代人。

1978年12月份,首批五十二名优秀青年,从一万零四百八十五名应考人员中遴选出来,由国家资费赴美进学。在国用局促的艰难时刻,邓小平说:“要成千成万的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为了科技强国,我们花多少钱,值得。”此后的九年间,三万多学子公费前往欧美和日本。当时,国内公职人员平均月收入不到五十元,而一次国际往返机票超过四千元,外派的每一个留学生需要一万个农民的产出,支付他们的费用。

许榕生(中国科学家研究院):各种各样的磁带,就是存储软件,存储数据,当时磁带很大,我们背回来,这个跟一两千年前唐僧取经回来背的那个经书都差不多。

正是这些留学者的回归,开启了中国互联网元年。

1993年3月2日,因为需要与国际研究机构分享高能物理的数据和研究成果,在全球十几名顶尖科学家联合签名推动下,中美之间,一条从中科院高能所,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国家实验中心的专线,嫁接成功。

许榕生(中国科学家研究院):有一个美国研究生在我们这帮着调试,他很高兴发封信给他在美国的朋友说,我们已经通了,我们现在是用计算机进行对话,我是在几万公里以外的中国跟你对话的,他也很激动。

跨越文化与意识形态营垒的过程,比跨越大洋的计算机通讯,更为艰辛和曲折。这条中美专线开通仅仅一天,就被美国政府下令关闭,因为对方担心中国会通过互联网获取美国科技情报,一周后专线恢复,仅获准访问美国的一所科学网站。通过两年多时间的交涉,直到1994年4月20日,中国终于实现了与国际互联网的全功能连接。

1996年深冬,在北京中关村白颐路南端的街角处,一块广告牌上以耳目一新的语调说,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一千五百米,向北一千五百米外,是首家中国互联网民营企业瀛海威,墨迹未干的牌匾。

张树新(时任瀛海威信息通信有限公司总裁):1995年到1998年,完全是一个行业几乎完全萌芽时代,那这个萌芽到什么程度呢?系统集成商帮很多地方政府来建那个互联网的连接,我来帮你建设中国信息高速公路,然后那个省长说太好了,把交通厅厅长叫来。

宫玉国(前China Byte总经理):一个商业公司申请待宽,是一个很难的事情,而且申请是向谁申请,是北京电报局,您看这个词,就是这个归属,可见当时连组织都没有,更不要说连管理政策了。

先行者的足迹,是整个民族改革进程中壮烈与悲怆的的一部分,技术准备,观念准备,制度准备,需要成批先行者的开拓与探索。

田溯宁(宽带资本基金董事长):当时呢,163网是互联网,169网呢,是一个中国的内联网,这个网络是连不上国际互联网的,但是最后呢,开放战胜了封闭。

当这片广袤而独特的热土与世界连接起来,拥有同一文化属性的十三亿人汇聚的能量,在任何领域里,都有可能触摸世界级的荣誉。

百度在新时代的出场,是英文的“I”,被表述为汉字的三十八个“我”,华尔街的投资者顷刻之间领会了中文搜索市场的潜在价值。

在汉字计算机的命运史上,中国西方公司前仆后继地介入过,计算机汉字输入法的探索,他们曾经因自己的失败,发布过汉字在计算机时代的讣告。但随着汉字输入法在汉语的土地上实现突破,作为文化的自己人的后来者,在市场竞争中便获得了传统和岁月铸造的尚方宝剑。在令人注目的中文输入法市场上,老牌IT领袖微软占有0.87%覆盖率,雄心勃勃的新领袖谷歌只有0.85%,而立足本土的搜狗,达到了91%。

王小川(搜狗公司首席执行官):中国的市场或本土的这样的一个文化优势,使得我们在互联网领域里面,更多看到的是这个优势,看到的是这个机会,那么使得我们现在中国在全球互联网的美国以外,是一枝独秀的,能够有全球的或者本土的竞争力。

一毛钱有多少?当这个微不足道的数字总是与十三亿相伴的时候,跻身全球网络企业前列的腾讯,就应运而生了。事实上这个千亿美元身量的现代壮汉,长高长壮的每一步,每一天,都汲取着一毛钱的中国营养。

工业化时代是蔑视人口数字的,我们从来没有因为我们的人口数量,获得过尊重。进入互联网时代,十三亿数字升值了,互联网天然集腋成裘的市场效应,使来到网上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有效数据的构成部分。在全球人口中的规模一样,截止2013年12月底,的中国互联网网民规模6.18亿,超过全球网民总数的五分之一,移动互联网用户总数超过8亿,这个全球风景独好的网民集体,不仅在中国特定的市场上哺育了世界级的互联网企业,也造就了有显著中国特征的互联网生活景观。

5亿人前来淘宝,于是就淘出了10万亿计的电子商务消费市场,超过2亿人,涌进被称为“双十一”的人为节日,日消费超过700亿元的全球记录就创生了。来自前年习俗的红包,一旦跳上微信,就包出了亿万人新时代的快乐。

姜奇平(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书长):足够的人口,统一的文字,繁荣的市场以及一定的教育水平,这个是互联网企业成功的所需要的因素,那么中国恰好具备这个条件。

短短三十多年,在规模惊人的中国高等教育园地里,正在就读信息技术和计算机专业的学子超过一百八十万人,占理工科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

依然年轻的华为集团,二十七岁的成长史,已经为国人奠基了这个民族新时代创造性的一份自信。它为全球一百七十个国家,提供包括网络通讯在内的现代通讯服务,它创造的国内外专利数以万计,并在充分竞争的市场上,成为全球通讯设备的第一供应商。

在中国科学院的实验室里,已经看见眉目的量子通信研究,中国的科学家们也来到了潮头,计划在一年后发射的全球首颗量子通信卫星,意味着人类互联网时代未来的传输速度将超过光速万倍,且更为安全。

互联网激活了一个古老民族孕育已久的渴望,一旦融入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国注定是一个互联网大国,但整体上而言,中国仍然不是一个互联网强国。

中国拥有全球数量第一的网民,但宽待网速排名第四十二位,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2013年,4G网络在中国投入商运。这一年,韩国宣布进入4.5G时代,并率先开发出基于5G核心技术的移动传输网络。

2013年底,中国农村宽待人口普及率仅7.5%,宽广版图上不同地区间的数字鸿沟,成为社会提速和均衡发展的瓶颈。

全球十大互联网公司中,中国拥有三席,但中国数十亿数字终端上使用的操作系统,被苹果、微软和谷哥所占据,全球新一代移动通信核心专利技术,大多被美国为首的西方公司所垄断。

胡启恒(时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再往深层走,我觉得可能我们就需要,考验我们的创新的环境,竞争的环境,公平竞争的政策和人对法制的这个理解。

我们和世界的差距实际上是在扩大的,国际上许多的,外国的许多原始的创新,我们到现在为止,基本上还都是跟着走。

德怀特·珀金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我认为中国的挑战,不在于互联网的实际使用,而是在于中国能否成为信息技术的真正创造者。

互联网并不能回答中国互联网的所有问题,教师怎么教书?医生怎么看病?官员怎么做官?法官怎么裁判?整个国家,都需要为中国的互联网谱写全新的软件。

曹国伟(新浪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未来的话,实际上互联网意味着一个国家的一个核心的竞争力,如果落后的话,这个国家很难在其他方面说是很先进的。

巴斯卡尔·恰克亚维奇(美国塔夫茨大学弗莱切学院高级副院长):现在中国政府已经投入巨资,在技术研发和各级教育方面,这将成为中国创新起飞的巨大动力。

罗伯特·卡恩(互联网之父 TCP/IP协议联合发明人):中国正面对一个充满了机会的世界,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马云(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数字的竞争,才是真正未来世界的竞争。我们在工业时代错失了一个时代,我们不应该错失一个数据的时代,而且今天中国,已经有能力把握这个时代。

2014年2月27日,中国宣布,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成立,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XXX担任组长。XXX总书记在相关会议上,首次而郑重的提出,把我国从网络大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

国内外的舆论普遍认为,这是中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国家战略迈出的重要一步,这将是中国面对互联网时代自信而坚定的又一次开始。

时间: 2024-10-24 1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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