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菁菁岁月可堪一叙 琴瑟合奏难敌世情[林大帅作品连载]

第五回  菁菁岁月可堪一叙 琴瑟合奏难敌世情
诗曰:
       自惭粗鄙言情深，日后读经知窄门。
        旷典仍无超度道。何如知己共温存？
        话说林二探头走出糕点铺之后，方才想那旧时光，情不能己，这时却脚下绵绵。记得这石头路后面还有家“狼狗店”，又朝向北一转，又是一个巷口。这“狼狗店”不过有两间木房大，朝外半截窗台，上面安着窗户。当日这窗底下养只狼狗，大家也混叫它“狼狗店”，这店里以东洋游戏机营生，如那《恐龙快打》，《三国志》。当日求学文会，这店里林二是时常落脚的，不过今日那狗窝空空，见店里陈设甚简，有几张草藤的坐具，却是七大八小的不匀，又都是磨得精光。看那几案，也全是树根天生的，不方不圆，随势制成，林二一念，怪道不见狼狗，这如今已是茶店了。
        话说这兴化古城，民风尚古，自南宋以降，却是品茶成风。于县城繁华处如文献路，茶店也是鳞次栉比，这石头路里自不消说。列位看官，都说这古人下字眼都是有斟酌的，如荔城里文献路，镇海路，皆与兴化府渊源不浅。唯独这石头路因其真名已不可考，却是说书人因书命名。话接上头，红朝和谐二年，林二有幸进此书院。
        是年亦是多事之秋，那年春天瘟疫肆虐，又闻香江梨园名角张氏遁世，时江湖人称“哥哥”，无不叹息。话说秋风高凉时节，林二方进书院，便觉有趣。是时国人尚蹴鞠，于文会此处亦不例外。且因功课不多，林二自是异常快活，可去去院后石头路听个戏。今日“百草园”书海，明朝“狼狗店”游戏，闹得十分畅快。
        却说林二进书院，真是如鱼得水，闲把光阴虚度。一日于书楼台阶上，正歪头读《蹴鞠周报》忽见台阶下有一高一低两位姑娘经过。是时林二尚未近视，两眼看的热切。只见那高个子杏眼翘鼻，林二瞬间呆住了，却忘了见她同伴如何模样。及今想来，想必是她闺蜜。林二本已见过几位女子，却未像这位妹子般亲切，仿佛哪里见过的。故也睇得入缀，格外留神。那知那位姑娘的妙处，就是站姿也让林二心里揉颤不已，真是闻所未闻。初瞧还在算计她的姿仪、神情，既而便耳中轰鸣，目中无神。久之，耳目俱无，觉得自己的身体，飘飘荡荡，如随长风，浮沉于云霞之际。
    
        有诗为证:
         谁道宿缘今生误，十二年前梦一场。
        日后林二常在酒后自忖道: 此位姑娘自是天人！小可几年流寓，也算见过许多佳人。其中或有一二似为绝非凡响，与世俗的不同。不想仍旧当日得遇此女，难以忘怀，这确是何道理？”林二数载略涉红尘，自有一番经历，此亦为后话。却说当时林二呆住，久之又久，心身惧忘，身陷恍惚杳冥之中。忽听教钟数声，这二女早已离去，乃通见闻，人亦警觉，故而欠身而起，上课去了。
        当日文会除《论语》《大学》等子集之外，亦授代数学，几何学不等，更有骑射与宫商琴瑟之艺。每逢傍晚放学，林二必占蹴鞠场，攻垒决斗不等。却说一日中午，林二正低头前走，听见有人叫唤，睁眼看时，却是同窗小谢在跟前，我连忙躬身请教。小谢善饮，故文会人皆称其海量。林二继之道："幸会，幸会！我出去的时候，看你一遍，见你没有醒，我不来惊动你；此刻我上蹴鞠场去了，你不来么？想是昨夜功课辛苦了。"小谢一面走着，一面答应道："功课倒不辛苦，只是一夜观看蹴鞠赛不曾合眼，直到天要快亮了，方才睡着的。"话未讲完便哈欠连起，小谢功课向来认真，每逢先生留作业，林二必腆着脸抄小谢的。虽那本子屡屡被那女先生密密地加上许多圈，又在后面批上"鹦鹉学舌，何日成才？"八个字，每见面时，又痛惜林二耽于玩乐，学业却也荒芜了。林二亦不以为意，每日仍是蹴鞠，逛街玩乐，今日便与小谢前往蹴鞠场攻垒。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