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raordinary machine
其实不是悲伤,就是那一刻的温暖,突然让人觉得委屈。
变得不再爱追问,不但不追问别人,也不追问自己。就是let it be。对过去发生的、现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都有一种宿命感。彗星76年经过一次地球,你问不问,它都要在那个时刻经过地球。
清楚了又怎么样?很多事情,不问已经清楚。还有很多事情,清不清楚不能改变结局。能改变的,只是要不要跟自己较劲。是主动投降还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以后再投降,有什么区别。我现在,懦弱着呢,敌人刚出现在地平线上,我就主动升了白旗。
反正一块肉,是切成块吃还是剁成馅吃,穿过肠胃之后,都是一个德性。
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冷静。
以为当宿命感变得彻底之后,人就获得了解放。但是彻头彻尾的无力感,原来在悄悄积累你心里的委屈。一小点蛊惑人心的温暖,就可以泄漏这些委屈。这委屈不是针对你,只是在这个世界面前的无能为力。仿佛眼睁睁地看一个亲人得了癌症一点一点绝望下去,只不过这个亲人正好是自己。
习惯了宿命感之后,觉得一切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爱,不爱,都是如此。因为是时间的问题,倒也省心,倒也简洁,干脆呼呼睡去。睡着的时候,阳光从身上跨过,有无数虫子爬过,有无数树叶被吹落,鸟唧唧喳喳地叫着。但是我睡着了,对这一切无从知晓,也不想知晓。敏感是一种拖累。死我也要不知不觉地死,而不要和癌症虎视耽耽。活着已经够辛苦,我不要再给自己加那么多可有可无的行李。
本质上来说,爱是很孤独的一件事。一个人爬雪山,过草地。另外那个人,不过是你所想象出来的目的地。因为是一个人的事,倒也省心。什么时候烦了这孤独,就随时随地做了逃兵。
说这些,你不会懂,因为你不想懂。我就是趁着现在有点恍惚,记录下来。知道明天早上起来,又将是风和日丽。又将是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