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来在文章《快速学习的几个基本原则》中提到:“我们脑子里每个概念都需要清楚的定义,一切的 “聪明” 都源自于清楚、准确、必要的概念(及其定义)。”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发现之前自己刻意对事物概念思考的动因被一语道破。
从小到大我们对周遭事物的认识每时每刻都在一层一层地扩大。小时候对基本事物的认知开始于各个不同的名词,比如玻璃球、橙子、自行车,后来加入形容词,则赋予了名词形象的不同,比如:圆圆的球,黄色的香蕉、彪悍的老虎等等,基于对基本图像的识别,如果加入情感体系,则可以升华到另一个更复杂的层面,比如黑色的米老鼠很活泼、红彤彤的苹果很好吃、忧郁的水中鱼······我们在声形音色的体系中了解周遭事物,置于脑中认知,放在心中感受已成为一种惯性般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自然而然,以至于当出现新的事物在眼前时,这种已经内化的行为模式启动、结束的整个过程让我们都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我们经常会习惯性地“吸收”事物的表层,比如你会对别人说“哦,XXX我知道”,但当别人让你具体地解释这一事物,或者跟另外一个事物进行对比时,你却无法清晰地表达出这一事物表象后更深一层次的东西,但你似乎“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啥。
在几何学上有一种“分形理论”,其跳出了一维的线、二位的面、三维的立体以及四维的时空,通过简单数学模型的迭代、递归表征出一个复杂系统的真实属性。如下Koch曲线,其构造主要分为三大步骤:
第一步,给定一个初始图形——一条线段;
第二步,将这条线段中间的 1/3 处向外折起;
第三步,按照第二步的方法不断的把各段线段中间的 1/3 处向外折起。
这样无限的进行下去,直至无穷,外界将变得原来越细微曲折,形状接近理想化的雪花。这个图像拥有自相似性,将他放大后会看到一个个小雪花。类似拥有自相似性的分形有很多,比如三分康托集、Julia集等,这些分形无限循环后可以变得非常复杂,以至于你无限放大后有一种陷入无限深渊的感觉,但最终却都可以使用一道简单的式子进行解释,或者一个简单的模型进行剥离!
事物一词指客观存在的事情现象和物体,把分形的剖析方法放在对于事物理解的思考上,可以看到一个复杂的现象、物体可以由一个个简单的具体现象、物体构成,透过复杂事物的背后,可以剥离出各种不同的简单现象、物体!
简单事物可以演化为复杂事物,因此对事物经常习惯于走马观花、浅尝辄止的认知很容易让我们停留在一个模糊的层面上,日积月累之后,会让我们大脑中对不同事物的理解变成的一团糊浆,而这对于我们看清复杂事物的本质无疑会造成一定的蒙蔽效果。一个无法理清货币、资本的人,很难进行有效的投资,一个习惯性不理会他人信号的人无法预料到最终有一天自己会孤身一人。
对于简单事物的理解以及不同事物关系的分清,最关键的是需要对事物的概念进行清晰的认知。比如货币、资本的认知中,货币是一种价值符号,而资本则是用人工生产,又进一步投入生产的一切物质生产资料。在社会财富中,货币流通量的大小影响实际的经济活动,但货币本身不是生存要素,当货币用于购买生产资料并且在剩余价值中发挥作用、产生利润时,货币才成为了资本。因此一个国家通过无限制地印刷货币并不会使这个国家的人民变得富有。再比如,一个人的认知体系中首先要有爱、恨这些概念的认知,才会在自己遭遇到的感情波动时清楚地认知到这是一种爱的欢喜或者是恨的痛苦。单纯的欢喜或者痛苦都无法单一地表达、认识到自己这时到底是进入一个什么样的境地,自然也无法预测到这样一种具体的情感接下来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一种状态。
地球人对于“太阳东升西落”觉得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但三体人却对“地球小孩看到太阳下山时一点都不害怕”的现象感到惊讶,因为对于三体人来说,“地球除了绕太阳公转外,还自西向东自转”并不是一个“持续性”的现象,这一概念的背后会有“不确定性”!由此可知,对于事物概念认知上清晰度、深度的差异会带来对于同一现象反应的巨大不同,所谓“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根本性的源起之一可能也正是是源于此!